电梯直达五楼。
秦芒踩着高跟鞋,摇曳生姿地推开半敞的玻璃门,纤细背影被灯光拉长。
邬羽西刚想跟上。
下一秒,她被拉住了手臂。
“啪。”
眼睁睁看着门在她眼皮子底下合上。
“哥?”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邬羽西趔趄了一下。
扭头便看到长身而立的熟悉身影,睁着一双狐狸眼上下打量,忽然警铃大作:“男模不会是你吧?”
难怪今天来这里有点怪怪的。
毫无灯红酒绿的体验感!
邬渊想到方才一闪而逝——秦芒拿得那杯鸡尾酒。
唇角下意识上勾。
他们这对商业联姻的夫妻……过得还真有意思。
忽而听到自家妹妹的蠢话,“她老公是谁?”
“贺泠霁啊。”
“贺泠霁是谁?”
邬羽西被问懵了,“贺泠霁是秦芒老公啊。”
邬渊:罢了,再蠢也是亲生的。
“贺泠霁是站在深城金字塔顶端的人物,只要他愿意,甚至可以操控所有人的未来。”
“秦芒是他明媒正娶的贺太太,贺家未来的当家主母,你带她来这里找男模玩乐,你脑子坏了?”
幸好今天他来了趟。
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个蠢妹妹干得好事。
贺泠霁肯定不会对秦芒怎么样,但是……他们邬家可就不一定了。
邬羽西反应很快,下意识看向紧闭的玻璃门。
特殊材质,除了隔音外,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,而外面看不到里面。
“嘶嘶嘶嘶……”
“你今天s的是蛇精?”
“也就是说!”
“里面‘男模’是贺大佬?!”
“啊啊啊啊!太浪漫了吧!”
“妈呀妈呀妈呀天呐天呐天呐,贺大佬不要太爱。”
“好像看男模和女嫖客的py!”
邬渊觉得自己大概也是年纪大了,不懂她们年轻小朋友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每个字都认识,连起来属实不能理解。
最后他拎着准备扒门缝的蠢妹妹,离开这里。
特殊玻璃。
她把耳朵摘下来都听不到里面任何动静。
房门突然关上时,秦芒略惊了秒,随即云淡风轻地转过身。
隔着华丽珠链,视线落在不远处黑色沙发内,戴了半面孔雀翎羽的挺拔身影。
一袭军阀装气场十足,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令人心窒。
白色翎羽分外清冷,映出那双极具辨识度的灰蓝色瞳孔,冷静超然,如高居神坛的冰冷神像,不为任何红尘之人停留。
贺泠霁淡淡掠过她戴着黑色翎羽的面容。
少女红唇被色彩颓靡的面具,衬得越发鲜艳欲滴。
“男模?”
秦芒端着酒杯不急不慢地走近,拉长的嗓音沾了点烈酒后的哑,意味不明地溢出两个字。
“还是spy……”
“嗯,邬渊真了解我。”
同样的军阀装。
穿在江珩延身上,秦芒心臟毫无波动,而穿在这人身上,即便还戴着个面具,便足以让她乱了——
心跳。
她不喜欢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。
尤其是当她不受掌控时,对方却高居神坛,游刃有余。
她恶劣地想看冰川融化、寒霜冻结,神坛倾塌。
所以,秦芒拂开珠帘。
华丽闪耀的珠帘逶迤倾洒,发出凌乱又悦耳的碎音,摇曳晃动间,如薄纱笼着一方天地。
秦芒俯身时,手心撑着男人膝盖稳住重心,一手将端着的琥珀色液体递到男人唇边,微微倾倒。
等他薄唇晕上了一抹酒痕时。
秦芒贴着他耳畔,轻声细语:“知道这杯鸡尾酒叫什么名字吗?”
下一秒,她红唇慢条斯理地吐出优雅又自然的英文:
“widow‘s kiss。”
寡妇——之吻。
随即,漂亮明艳的脸蛋挂上了恶作剧成功一样狡黠的笑。
贺泠霁身姿微仰,冷冽眸光毫无波澜,反而伸手扶住了她纤若无骨的皓腕,以免她将近乎满杯的酒倾洒出来。
“消气了?”
男人声线低沉清冷,仿佛没有被她的恶作剧气到。
这就是秦芒更生气的原因。
她冷笑了声,将酒杯‘砰’地一声,搁在了桌子上。
水面泛起细微涟漪,溅出了一点点。
她捏起杯中那枚浸泡了许久的樱桃,一口咬下,仿佛在咬某个人的肉。
面无表情:“没有。”
“为什么不愿意看医生?”
贺泠霁脸上白孔雀翎羽并未摘下,问了句与此时暧昧旖旎的场景,毫无关联的话语。
“你的体质有异。”
秦芒拧着细眉,松了手,懒懒地倒在对面沙发里,没什么好声儿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