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出来的话却带刺:“贺总这次怎么不怜香惜玉了。”
丛秘书听得清清楚楚。
不敢继续听上司的私房话,连忙应道,“是,我这就去通知。”
说完,便拉着陶覃往外面客厅走去。
还不忘数落她。
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。
贺泠霁站在秦芒身后,望着镜子里映照出来的明艳脸蛋。
慢条斯理地俯身,在她越发明显的蝴蝶骨落下一吻:“我隻怜你。”
“还不够。”
秦芒:“……”
狗男人怎么越来越会哄她了。
抿平的红唇无意识翘起。
轻轻哼了声,有点傲娇:“我可不会夸你。”
“这是已婚男人的基本素质。”
“是。”
“贺太太。”
楼听黛虽然人还在北城,但早已休息。
临时被贺泠霁连夜召过来,仿佛没来得及打扮,往日整整齐齐的长发,此时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,少了几分知性,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魅力。
脸上微笑却一如既往,恬淡知性又处处安静。
是那种让人会有好感的安然。
不然当时陶覃也不会把她当朋友相信。
在听到陶覃质问自己没有传话时。
楼听黛很是意外,似乎没想到陶覃会这样说。
她迟疑了几秒,也很困惑:“陶姐,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,出现记忆错乱了?”
“你的确跟我提过太太失眠的事情,你并没有让我转告贺总啊。”
“况且传达消息,这是秘书的工作,并不是我的本职。”
“你分明说要去会议室的……”
陶覃炸了,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对话。
忽然意识到。
楼听黛确实一句替她去传达的话都没说,处处都是语言陷阱!
陶覃也不是吃素的,她跟在贺泠霁身边这么多年,脑子并不傻,很快便反应过来,自己是被当枪使了。
毕竟她一个秘书,跟楼听黛没有任何竞争关系,完全没必要拉自己下马。
所以——
心里顿时有了答案。
陶覃开口讽刺道:“你平时跟我们秘书抢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不就是为了在贺总面前刷脸吗,你那点小心思当我们瞎吗?”
什么小心思?
同为女性,秦芒了然。
她的视线落在楼听黛慵懒披散着的乌发上,红唇勾起玩味弧度。
相较于陶覃的情绪激动,楼听黛淡然多了,即便是这样被指着鼻子讽刺,也能保持风度:“清者自清,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分内之事。”
“陶姐我理解你现在心情,但没有证据的事情,不能随随便便泼脏水。”
这期间,她完全没有看贺泠霁。
恍若并未有任何陶覃口中的深层意义,浑身上下写满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。
让人误以为陶覃是狗急跳墙,给她泼脏水。
没有证据。
陶覃气急败坏瞪着她。
楼听黛表情坦然。
两相对比。
倒是显得陶覃情绪不稳定了。
气氛凝滞了一瞬。
靠在沙发上听了全场秦芒打了个呵欠,漂亮眸子蒙上了一层困顿的水雾,然后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心:“感谢两位在我睡前演了场一场好戏,我这几天第一次困。”
谁在演戏。
不言而喻。
贺泠霁长指漫不经心地搭她身后,视线落在秦芒那双飞了一抹绯色的眼尾。
见她当真困了。
开口终止这场闹剧:“陶覃严重失职,降为秘书助理,不再任秘书一职,扣一年奖金,引以为戒。”
至于楼听黛。
贺泠霁看都未看她一眼,捏着秦芒葱白指尖把玩,淡声道:“楼总监日后有什么工作对接,不要随意越级到总裁办。”
略一顿,“相关工作跟陶助理对接后上报。”
楼听黛自始至终平静的面色,终于出现了裂痕。
……
“贺泠霁,你怎么这么坏?”
明知道她们两个都撕起来了,还让楼听黛和陶覃对接。
贺泠霁薄凉声线,恍若浸了霜雪的凛冽:“正常惩罚。”
闹腾了半夜。
秦芒虽然很困,但是心里却完全松弛下来,手心搭在贺泠霁手臂上,借力起身往房间走去,身上新换的蔚蓝色睡袍拖曳至地,平添了慵懒风情。
整个人更懒了。
“睡觉睡觉。”
“好困呀。”
今晚这场戏。
精彩是精彩。
但如果是白天上演,秦芒会看得更愉悦。
秦芒躺在温暖又舒适的被窝里。
指尖拽着身旁男人睡袍一角,薄薄的眼皮很重,睡意来得特别快。
是她这几天,唯一一次,闭眼后没有沉浸在那黑暗沼泽中,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那些声音和那一双双怪异危险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