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泠霁指骨把玩着玻璃酒杯。
没碰。
声线如往日的淡而清冷:“说人话。”
阮其灼双手奉上手机:“豪掷几十亿云养老婆,又慷慨又潮流。”
“佩服佩服。”
贺泠霁一眼便看出。
秦芒微博里的不高兴。
男人眼眸微微低敛,忽而放下酒杯,起身往外走,随意摆手:“散了,我先走了。”
阮其灼见他赢了就跑。
还一杯酒都没喝呢。
说好的不醉不归呢!
立刻站起身:“长夜漫漫,不喝酒你去哪儿?!”
“哦。”
“维护家庭稳定。”
贺泠霁声线散漫,少了几分古板禁欲,多了几分野性的慵懒。
没穿大衣。
随意搭在手臂,径自离开。
阮其灼难得大着胆子:“贺哥你能不能也说人话!”
他智商低听不懂啊。
然而贺泠霁没答他。
容怀宴看了眼时间。
容太太应该也结束闭关修复古画的工作了。
离开时。
顺便好心地翻译了贺泠霁最后那句话:“他去哄老婆了。”
阮其灼:“……”
神特么维护家庭稳定。
“你又是要去哪儿?”
容怀宴云淡风轻:“哦,我也回去哄老婆。”
“你就没有这种困扰。”
“回家洗洗睡吧。”
阮其灼:“……”
他听出了嘲讽。
你们都有老婆哄了不起啊啊!
单身狗没有尊严。
门外,丛秘书恭恭敬敬地撑开了一柄大伞。
临近冬末。
深城又下了一场雪,此时停在外面的黑色豪车,也覆了一层薄薄的雪。
贺泠霁上车之前,丛臻压低了声线:“太太回家了。”
寂静昏暗的车厢内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贺泠霁比外面的雪还要冰透的声音响起:
“那颗粉钻呢?”
“已经派人去交易了。”
“最迟两三天。”
“还要走一些手续。”
丛秘书立刻答道。
贺泠霁若有若地淡应了声。
丛秘书没听出什么特别情绪。
……
秦芒两个月没有回来。
第一时间先去泡澡,让负责按摩美容的女佣,先给她做了个全身spa。
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舒服多了。
在国外拍下来的高珠。
也一同送回来。
被管家安置在她的衣帽间内。
秦芒披着长长的真丝睡袍,骨头都被按软了,连日来的倦怠一下子涌了上来。
其实自从贺泠霁那本杂志上热搜开始,她都没怎么睡好。
窝进被窝里,顶级绸滑的缎面布料贴合着她的身躯,轻得像是云朵。
少女红唇舒服地咕哝了一下,刻意不让自己去想某个夜不归宿的狗男人,眼睫很快垂落。
还是家里的床好睡。
秦芒本来就是小火炉体质,睡得暖呼呼的,半夜习惯性地把身上的睡袍扯了,连带着最后那条浅粉色的软纱小布料。
她这个习惯自从入冬之后,就极少有了,毕竟一直在外面工作,酒店的温度,还是比不上家里舒适,以及让她安心。
黑暗中。
少女红唇微微翘着,还有个小小的唇珠,精致又靡丽。
仿佛在诱着人去亲吻。
偌大床边。
不知何时站了个压迫感极强的男性身影。
正垂着眼眸,从那颗唇珠,一寸一寸掠过。
幽邃深沉的眼瞳,染着不易察觉的掠夺。
直到秦芒身上落了丝丝缕缕冰冷温度。
她猛然惊醒。
蓦地看到极具压迫感的身影,吓得差点喊出来。
下一秒。
双唇便毫无防备地被冰凉柔软的薄唇轻易撷住。
顷刻间。
熟悉的冰川冷香贯穿于呼吸之中。
明晰指骨的冰凉,让她忍不住蜷缩进被窝,“冷……”
这才发现自己小火炉体质的老毛病又犯了。
睡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到了床尾。
她朦胧着睁开眼睛时。
逐渐适应了黑暗。
却发现素来克制清冷的男人,此时矜贵工整、一丝不苟的衬衣随意散着,修劲的腰腹若隐若现,而裹着黑色西裤的长腿正微微屈起,半跪在她身侧。
而浅粉色软纱,被他膝盖压着,仅露出一点边缘。
黑色西裤。
粉色软纱。
极致的衝击力,让秦芒整个人愣在了原地。
亲吻过后。
贺泠霁冷白指尖慢条斯理地抚过薄唇上的润,敛眉看她。
“我喜欢网恋?”
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