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锦添回过头,就见花珉玉惨白着一张脸,被人制住了手脚压在一张座椅上。昔日里意气风发的扶云山庄三公子此刻落魄的如同一只丧家之犬,眼里尽是恐慌。花锦添瞧见他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生气,抬手有些颤颤巍巍的似乎想骂些什么,但为了那一声“二叔”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。只是临走之前,欲言又止的叹息着和花染衣说了一句:“到底是你兄弟……”花染衣目光黯了一黯,低声应了句:“我明白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昨天在外面一天没有机会碰电脑,所以连请假都没请不好意思~
☆、二十
待花锦添走了,花染衣回过头来已经是另一副模样,目光之中深藏锐气,哪里还有刚才白着脸的受惊模样。他先喊了一声:“罗总管。”人群中一个模样略显狼狈的中年胖子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,忙不迭的出来几步应声道:“老奴在。”
“先去安置好庄里受伤的人,师兄带来的人都是一庄出身多少会些医术,让他们看看。库房的钥匙在你身上,需要的药材从库房里取,不够的派几个心腹出去买回来。今天的事情先不要传出去。”
“是,老奴这就去办。”他说着就找急忙慌的退下了。这边花染衣对着另外几个也有条不紊地吩咐道:“庄里的人手平时都是骆伯伯负责调派,这回出了这事,有劳骆伯伯跑一趟,把这些个有异心的先从我师兄带来的人手下接手过来,关到后院去等候处置。”他说完顿了顿,神色一寒又补充了一句:“若有反抗,不论身份,一律当场格杀。”
他这话一出,堂内有几个与花珉玉勾结的总管长老都不敢再有异动。花染衣又将几件事情指派了下去,原先一下子挤了四十多人的大堂终于渐渐空旷了下来,等吩咐完其余各事,屋内差不多只剩下十余人。
除去花染衣,莫筱,花珉玉,徐皓之外,只剩几个庄内平日里位高权重的长辈。大门开着,雨停了许久,地还是湿的,天光却已大亮,照进满室寂静的厅堂。堂上众人皆没有言语,就是花珉玉,此时被人扣在一张椅子上,白着一张脸,心知大势已去目光也显得涣散。
花染衣背着身子站在堂前,对着花锦重的灵位定定的站了许久没有说话。这会儿功夫里,已经有下人进来清扫了一下屋子,没有多久,就将大堂恢复了原样,好像刚刚这儿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幻觉,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。
花染衣对着灵位重新上了三炷香,等香插上了才回过身来面沉如水地对其他几位抬手说道:“在座的许多都是世代在庄里生活的老人了,虽然不是花家的人,但也都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。我知道这一次花珉玉妄图夺取庄主之位,除了刚刚那几个,私下也联系过在座的其中几位,但都被拒绝了,这份大义,染衣感激于心。”他说着弯腰作了个揖。他话说的客气,礼也到位,顺便也算敲打了一句,在座的岂有不明白的道理,纷纷起立回礼,但还不等他们说什么,又听花染衣接着说道:“留各位在此没有什么别的事情,只想请各位做个见证。”
“来人。”他朝着屋外喊了一声,“把东西端上来。”不多久,就有小厮端着一个盘子上来,托盘上两杯酒,酒色澄澈,盛在白玉的杯里,放在了花珉玉面前。
花珉玉看着眼前的酒杯,面色阴鸷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这两杯酒其中一杯下了毒,三哥可以挑一杯喝。”这时候他还喊他三哥,但这声三哥已经是说不出的讽刺了。
“我为什么要挑一杯?你还真能在这灵堂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着我喝了这毒酒吗?”花珉玉冷笑了一声,“哈,花染衣你当我傻吗,我今日输给你是不假,那又怎么样,二叔能看着你做出这种毒害兄长的事情来?你至多不过是把我赶出花家罢了。我只要还有命活着,将来扶云山庄是谁的还要两说!”
这时候他还哪有昔日里扶云山庄三公子锦衣玉裘意气风发的模样,一张俊脸扭曲的近乎狰狞,只能像一个毒妇那样发出无力的诅咒。这模样太难看了,连带着让花染衣觉得这场谋划已久的胜利都显得那么无趣。
但他又忍不住觉得得意,他忍了那么久,不就是想看到花珉玉这副模样吗。失败者丑陋的模样会有损于一个胜利者成功的荣光,但却不会有损于一个复仇者的快意。
“我现在杀了你二叔又能拿我怎么样?”他抬了抬眼皮轻轻的啧了一声,“弑父的罪名你都安在我头上了,杀兄又如何?三哥啊三哥,这话说出来,你自己不心虚吗?二哥从没来梦里找过你吗?”
他这话一出,别说是花珉玉,在场众人没有一个神色不悚然一惊的。花珉玉更是瞬间又白了脸色,颤着声音道: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!别以为我落到这个地步,你就能随便把这种罪名安在我头上!”
花染衣看着他这副见了鬼的样子,目光之中都不由得带上了些讥讽似的怜悯:“十样锦的香料,配上罂粟花入药的毒,半年毒性就能浸透全身,毒一入心脉,神仙也难渡。你以为三夫人这手真是做的天衣无缝,鬼神不知?要不是念在那时候你也还年幼身上流的也是花家的血,爹能让你也活到今天?”
十几年前花家嫡长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