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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节(2 / 3)

好在那小狗崽儿嘤嘤叫了声,蒋寒衣终于回过神来,低头见弋戈微微蹙眉,站在桃树下。

她手里攥着块鹅卵石,横眉立目,眼神坚毅而警惕。

蒋寒衣忽然想到看过哪部电视剧或者动画片里,有个女侠很会用暗器,和她现在这样就挺像的。——哪个来着?他死活想不起来了,就记得挺漂亮的。

“你干嘛?!”弋戈又吼一句,把蒋寒衣跑到天边去的思绪拽了回来。

蒋寒衣被她这一吼,紧张起来,一只手揣着狗,一只手在兜里瞎摸,忽的摸到一根棒棒糖,头脑一热,两手皆往外一捧,笑道——

“给你!”

“从今天起我和它就是你的朋友啦!”

弋戈满脸疑惑地仰头看着突然出现在她家院墙上的三位——

狗、糖果,和一个二百五。

一时间,她那能考双百分的小脑袋瓜还真想不明白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然而她还没细想,先是听见院墙外一声凶悍的狗叫,然后墙上嘚瑟的那人一个没坐稳,惊呼一声掉了下去。

最后,是一声惨叫。

弋戈一惊,连忙推开院门跑出去。

蒋寒衣四脚朝天地摔在地上,五官痛苦地皱成一团。他怀里还护着那只小狗崽,小腿上却已经是一片血淋淋的。

离他几步远之外,有条脏兮兮的独眼流浪狗,冲这边凶狠地呲着牙,一边叫,一边伸长前腿弓背后退,明显处于进攻状态。

弋戈脑袋霎时一白,也不知哪来的勇气,用尽全力把手里的鹅卵石全砸在那恶犬身上。

平时无聊玩的小把戏在这时发挥了作用,她的准头和力度都很好,那狗吃痛地嚎了一声,蹦跶着又后退了两步。

但它还是没走,一只浑浊的独眼仍死死盯着他们,看起来杀气腾腾的。

弋戈害怕了,但蒋寒衣还躺在地上。她沉了口气,眼一闭心一横,大步上前挡在蒋寒衣身前。

“走开!!”她气势汹汹地喊了一句。

恶犬不为所动。

弋戈心里紧张得要命,拳头死死攥着,微微发颤。

没了武器,赤手空拳又不可能打得赢,毕竟狗能咬她,她又不能咬狗。

没办法了,弋戈只能扯着嗓子地喊了句——“三妈!有狗!!”

尾音发颤,她也害怕得快哭了。

很多年后,弋戈仍然不承认——在这场和恶犬对峙的战斗中,她确实是哭了的。

而在蒋寒衣的视角里,弋戈勇敢的背影孤零零地支在被夕阳映红的天空下,晚风把她的衣角向后吹起,比大片还大片。

大人们听见动静赶来,那流浪狗一溜烟跑了个没影。

弋戈刚松下一口气,又听见身后一声虚弱的惨叫——“啊!”

一回头,蒋寒衣握在手里的那只小狗崽子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他肩上,也不知为什么,或许是受了惊,咬着他的脖子就不松口。

幼崽没长牙,怎么咬也不痛,但蒋寒衣刚捱了那么重的一口,还处于恐惧中,所以惨叫出声。

弋戈走上前,把小狗崽抱到自己怀里。

而让蒋寒衣发出惨叫的那块“伤口”上,除了亮晶晶的口水,什么也没有。

弋戈默默地看了蒋寒衣一眼,问:“你没事吧?”

其实这句是废话,蒋寒衣腿上都流了那么多血,怎么可能没事?但弋戈也不知道应该要问什么,只是觉得就这么走了也不太好。

蒋寒衣十分坚强地摇头说:“我没事!”

“那就好。”弋戈点点头,抱着小狗崽又问:“这是送我的?”

“嗯,你别看他现在丑……”

他想要隆重介绍一下这只先天相貌有些抱歉的小狗,抬抬它的身价,免得弋戈嫌弃。但还没说几个字,弋戈撂下句“谢谢”,抱着狗走了。

清晰的记忆到这里就断了线,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,弋戈不太记得了。

印象中,恶犬事件发生后好像就没怎么见过蒋寒衣,大概是又转学回省城了。而那只小丑狗一直跟在弋戈身边,有了个好听的名字,叫做银河。

时间太长,她那时候年纪又小,起初有人问起银河哪来的,她嫌麻烦就回答“捡的”。这么说着说着,自己都快分不清了,下意识地觉得银河就是捡来的,连带着那个送给她狗的人,也被丢到了记忆的犄角旮旯里去了。

而现在,蒋寒衣躲在修车铺里和她挥手的样子,渐渐和当年那个骑在她家墙头上的小男孩重合。

原来就是他。

弋戈心里觉得好笑,怪不得他那么怕银河,看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。

看样子,蒋寒衣也并不记得她。

被狗咬这么深刻的经历都能忘?弋戈纳闷。

算了,看他那二百五的样子也不像是能记事的。她又很快给出了自顾自答案。

回忆被翻起一页,弋戈简略复习了一遍,只觉得乏善可陈,便又按了回去。她把新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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