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般高贵冷艳,那般尊贵,又那般温柔,嫁与自己后,更是日日夜夜伴着自己红袖添香。
所以他便暂时忘却了大婚之日大长公主未曾落红一事,也对大长公主的过去一字不提。
可谁知,那一日他竟会在郑国公府的后院瞧见陛下的身影……
这么多年过去了,如今想到那时的景象,他依旧通体胆寒,全身战栗。
好在这些年他想开了许多,宣儿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尚且未知,可大长公主毕竟是自己的正妻,他犯不着也不应该和正妻如此“相敬如冰。”
郑烨用这样的理由说服了自己,便绞尽脑汁地开始讨好大长公主,前几日的亲手画的《牡丹图》是失败了,今日的兰花不知有没有效果。
大长公主瞧见那些兰花后,虽则面色仍是平淡无波,可到底还是朝着在日头上晒出了一身汗的郑烨说道:“国公爷进屋来喝杯茶吧。”
郑烨心内暗道苦肉计有了效果,便春风得意地迈步进了上房屋内。
大长公主让女官们去小厨房要碗冰饮子来,郑烨却觑着这个机会,道:“这些年我身子不适,喝不了冰饮子。”
大长公主略有些诧异,却还是吩咐女官将那冰饮子换成了凉茶,却没出声追问郑烨“身子”差在了哪里?
郑烨虽有些失望,却仍是滔滔不绝地说道:“公主这些日子可住得惯?缺了什么东西便去我私库里拿就是了,家里的事儿繁琐又纷杂,你管家理事可--------------/依一y?华/会太累?若是因此累到了你的身子,反倒不美。”
这话本是郑烨要关心大长公主的意思,落在大长公主耳朵里却变了味,只见她立时冷下了脸,沉声问道:“国公爷这是何意?莫非是想让胡氏再管家不成?”
郑烨连忙出声驳斥,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他说这话时脸上尽是慌乱之色,“我只是怕你累着了身子。”
这话却是出自他的真心实意,自从大长公主对他的态度略有些松动后,他便再也未曾与胡氏有过什么联系……
大长公主见记忆里的清俊公子如今眼角也浮现出了几分皱纹,如今那脸上也冷汗密布,瞧着很有几分手足无措。
她便叹道:“国公爷,咱们已是二十年的夫妻了,便不必再这般虚与委蛇了,您若是需要借我的手做些什么,直说便是了。”
这般轻飘飘的话语却让郑烨僵在了原地,好半晌才胀着通红的脸,挤出了几句话道:“你就是这般想我的?”
他话音里尽是委屈和不忿之意。
大长公主只觉得他莫名其妙的很儿,这些年她们的夫妻关系淡漠的很儿,薄弱的只剩那零星半点,还要她怎么去看待郑烨?
郑烨脸上摆着一副受尽了伤的痛苦模样,他道:“赵晴,你是没有心吗?”
声音里藏着掩埋了许久的指责之意。
大长公主被直呼大名,一时怒意也从心口涌出,她横眉瞪着郑烨,戏谑地笑道:“我就是个没有心的冷血女人,又怎么样呢?你不是一向这么看待我的吗?你不是还怀疑郑宣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?又假惺惺地凑到我跟前做什么?不怕又替旁人白白养大儿子?”
作者有话说:
还要一更。
二更
郑烨心里最隐秘的痛楚被大长公主揭开后, 他便也不再装模作样了,拿起放在花架上的吊兰便往地上一砸,道:“贱人。”
随后便怒气冲冲地离去, 不再给大长公主任何辩驳的机会。
大长公主怔愣地望着郑烨离去,心里忽而觉得疲累无比, 她记得上一回这样的争吵还发生在十几年前,那时的她尚且还对郑烨有几分期望,便拦住他绞尽脑汁地解释给他听。
可他却连半句话都未曾听入耳过, 一门心思认定了宣儿不是他的孩子。
幸而她的爱早已在这些漫长的时光里被消磨得一干二净,不会再为了郑烨刺耳的话伤心难过。
苏和静与郑宣却全然不知大长公主与郑烨之间爆发的这一次矛盾。
下月初三是宫中大宴, 郑国公府的家眷也在受邀行列。
苏和静绞尽脑汁想了半日,也不知那日该穿什么颜色的衣裳,大宴上皆是皇亲国戚, 她少不得要屈膝行礼一番。
是以郑宣比她还要担忧之分,只道:“我去问问母亲,若不是什么顶顶要紧的大宴, 咱们便推脱不去了罢。”
苏和静这几日也有些头晕目眩, 许是前几日陪着雀儿闹得很儿,这才累着了。
闻言她便不置可否地说道:“你去与母亲说说罢, 也不是我推脱着不想去,实是这两日身子有些不舒服。”
郑宣忙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, 道:“你担心什么?难道母亲还不知晓你的性子?”
苏和静这才目送着郑宣离去,她歪在炕上睡了一个时辰,才听到郑宣回来的声音。
郑宣特地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内寝,却没想到还是吵醒了苏和静, 他便有些羞赧地说道:“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