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他有很多身体、很多张脸、很多形态……倒不计较这些。只要她喜欢这张脸就好,只要她看得上,这张脸就还有用。比起外貌,他已经体会到更深刻、更深层次的变化了。舔她的时候,他就尝到了。有种花终于徐徐绽放的感觉,说不尽的风流。还能嗅到惑人的幽香。一切都叫他很满意,也很期待,垂涎不已。替她盘发的,是两只森白的骷髅骨爪,手艺相当娴熟,很快就给她扎出了一对小揪揪,非常精致地顶在脑袋上,既像翅膀,又像兔耳。纸鬼白端着她的脑袋分理鬓发,像是有强迫症一样,收拾处理得很到位,没有放过任何一缕碎发。一丝不苟,该在什么地方,就得弄到什么地方去。理完之后他就开始亲她了。那时候小揪揪都还没盘好。在梦里的时候,他曾经竖起食指,立在唇前,对她比了个‘一’字:“可以没有欢爱,但最基本的亲热,总还是要有的吧?不然成什么样子了?再不济,我们也是相依为命的至亲,是彼此唯一的依靠。一天一个吻,是我的底线。”“吻……为什么?”她睁大眼睛,哪怕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,却还是很犹豫。“因为我喜欢你。”他没有拐弯抹角,很坦率。这份脱口而出的坦率,将贯穿他的余生。诶?是说喜欢她那副人躯吧?她倒也不是不能理解。“那好吧……不能做别的。”她有些纠结地同意了。其实还是很怕这个变态,不敢拒绝,没有忘记之前这疯子是怎么威胁她的。而且才被关了一年,这份恐惧是不可能短时间脱下来的。一想到自己居然亲口答应了这种事,心里又很不是滋味,涌上耻辱感。这恶龙,就是打算这样慢慢羞辱她?实际上,纸鬼白提这个要求的初衷很简单:只要能获得他的一个吻,她就不会饿肚子。可以多,不能少。接吻时,他还会喂点血。亲上去之后,他的舌头就一直填在她嘴里,没有退出去过。他舔得很深,像是有意将血送进喉咙,要她咽下去。长指还会轻轻掐她的脖子,刺激她吞咽。她拍了他的手两下,他就不再掐她了,仿佛是意识到现在已经不需要这样强喂了。间或会撤回唇舌,但是略一停顿,又会再次吻上来,带来新的血。如此反复,直到头发扎好。这就是她昏睡这一年的进食方式。他习惯了,不打算改变。再然后,她就会动起来。他收拾好她,不是为了丢下她不管,只要能继续留在家里守着她,他就绝对不会离开。万千道看不见的丝线从笼顶垂下,牵到她身上,拽住关节,让她僵硬地站了起来,仿佛舞台上演出的人偶。连手指摆出什么姿势,都受到限制。这好像叫什么‘复健’的。哥哥说她不能总躺着不动,身体会退化得更厉害。所以平时会用这样的方式,让她动起来,带她锻炼。有时候她会闭着眼在笼子里走来走去的。有时候原地转圈,抬高腿,举扇跳舞。大部分时候,她都是观赏品。但偶尔他也会下场,亲自陪她玩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