闺蜜之间那种一聊好几个小时的倾诉,而是朋友之间、互通近况的知悉。他和孟杳认识二十年,信任对方比信任自己更早。他们不是普普通通的朋友,是一辈子肝胆相照的那种朋友。江何原以为,至少这种朋友,他可以做一辈子。可事情好像在变。他和孟杳永远会是朋友,可世界上没有到了三四十岁还时刻互通近况的朋友。情深义厚是一回事,每个人人生轨迹各自向前是另一回事。回国后的这三年,江何在缓慢地意识到,他和孟杳,最终有一天会彻底、长久地分开。他忽然有点无措。烟都已经灭了半天,他还是那个捏着烟蒂摁在垃圾桶上的姿势。愣了半天,才收回手,却不知道要干嘛,木然地,又点燃了 钟牧原无比清楚自己的心动。孟杳带着一身疲惫回到自己的旧小区,在各种花坛之间找了个车位艰难地把车子停进去,拎着包往家走,忽然看见一个清瘦的背影站在健身活动区的路灯下。那背影转过身她才确定了熟悉感。是钟牧原。他似乎有点拘谨,很小心地笑了一下。他确实是很好看的人,这么简单的一个笑,这么糟糕的灯光,他笑起来还是很好看,温润如玉。孟杳心头窝火的事太多,没力气算他这一件,所以也没开口说话,就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,用眼神问——你到底有什么事?钟牧原朝她走近了两步,说:“你说已经回东城了,我就想来看看。”这话背后的信息量很丰富,孟杳只听了一耳朵,就想到——那他应该昨天也来了,但扑了空。他估计不是直接来堵人的,钟牧原干不出这么没礼貌的事,应该是发了微信,但她一直没回。但这都无法解释,他到底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晃悠。难道她真能决定莫嘉禾的病情好坏?狗都不信。孟杳终于开口问:“…有事?”钟牧原滞后了好几秒,才回答:“我觉得……莫嘉禾最近的情况更糟糕了。”果然。钟牧原还是没有放弃让她一起做关爱他人的优秀社会青年。就像高中拽着她好好学习一样。她无语得有点想笑,忍住了,没说话。钟牧原微微皱眉,继续说:“那天在长岚,她是被她的家人接走的。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,好像很恼火,声音变沉一个度,“说是接,其实根本就是押送。她妈妈给她打电话,让她去拿一块玉,然后亲自去送给她婆婆,得知她在长岚,还教训了她一顿。莫嘉禾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,直接被保镖请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