懊悔,她一直以为莫嘉禾发胖是用药的缘故,那天晚上还拉着她通宵。孟杳坚持要见莫嘉禾一面,莫太太和邵太太已面露不悦。双方僵持,江何看不惯那两人纡尊降贵的嘴脸,冷着脸上前一步正要说话,病房的门忽然开了。邵则重重带上门走了出来。他仍然干瘦得像一张纸片,皮带在衬衫上绕了快两圈,一脸疲惫,看上去倒比这医院里大多数病人都还虚弱。抬头见病房门口围着人,下意识皱眉要发火,下一秒却看清了几人中的江何,错愕一瞬,笑道:“江总,好久不见。怎么在这?”江何省了事,颔首打过招呼,身体偏向孟杳,介绍道:“我朋友,来看莫小姐。”那边两位太太明显脸色一变,不自觉地打量江何一眼。孟杳看着邵则,做足礼数,“邵先生,打扰了。”邵则明显顿了顿,才想起来孟杳是谁,扬眉一笑,“孟老师!也好久不见了,谢谢你这么关心嘉禾。”“我能进去看看她吗?”邵则表现得为难,但看了看江何,笑道:“当然可以,唉,也是我们没福气……本来我都同嘉禾商量好的,满三个月,就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朋友。嘉禾当时还说呢,第一个就要告诉你。”孟杳扯嘴角笑了笑,径直略过他进了门。钟牧原正要跟上,被邵则拦住。“你是哪位?”他皱眉,对这个似乎与自己妻子关系不浅的男人并不友善。钟牧原沉默,他刚刚已经被提醒过了,不能说自己是莫嘉禾的心理医生。两人僵持,江何淡淡开口:“你现在进去,也许不是一个好时机。”钟牧原错愕地看他,最终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。莫嘉禾不是他的第一个病人,却是让他受挫最深的一个病人。作为心理医生,他甚至在了解她家庭状况的过程中都屡受阻挠,也因此一直作用有限。这三个月他甚至觉得莫嘉禾情况好转许多,几乎有痊愈的倾向。作为莫嘉禾的医生,他好像一直在失败。他退一步,没再坚持。“江总,多谢你关心。”邵则笑着问江何道,“她们姑娘家话多,估计一时半会儿聊不完。这边七楼有个空中花园,我请江总喝杯咖啡?”